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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2/12/27 22: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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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华社青岛2月16日电题:咸咸的味咸咸的泪——新华社记者冬日夜宿千里岩

新华社记者张旭东

千里岩,*海中部一座无居民、无淡水孤岛,这里曾有一道特色“小吃”——“玻璃汤”,即开水撒盐,是岛上断粮绝境的充饥食品。咸咸的盐水混着悄悄流进嘴角的泪水,藏在千里岩海洋环境监测站老一辈监测员饥饿回忆的最深处。

“玻璃汤”派上用场的次数并不多,但从千里岩海洋环境监测站年建站至今,断粮断菜却是几代监测员的日常。春节前夕,新华社记者夜宿千里岩,听监测员讲述戍守孤岛的故事。

“玻璃汤”是最深处的饥饿回忆

记者近日与千里岩海洋环境监测站副站长车豪杰、监测员薛海波,搭乘“向阳红07”船赶赴千里岩。他们俩将轮换在岛上值守了50天的站长姜文凯和监测员郭栋,第一次上岛值班的小伙儿蒋涛主动要求再值守一个月。

船舶航行5小时后,距青岛约55海里的千里岩映入眼帘。薄雾笼罩中的它,犹如一座巨型驼峰矗立在海上,南北两座山上光秃秃的看不到一棵树。姜文凯、郭栋和蒋涛在码头等候,脸上洋溢着喜悦。

千里岩没有标准码头,只有一小块相对平整的平台,补给船不能正常侧位靠泊,只能将船头或船尾小心翼翼地靠过去。船与码头相连的“舷梯”就是一块木板,随船舶忽高忽低,木板下涌浪飞溅。记者见此不禁有些腿软,狼狈地爬了过去,心有余悸。

姜文凯则一直站在这块剧烈晃动的木板上,将米面、蔬菜、肉、文件柜、灭火器等上百件补给物品一一从船上往岛上递,无视脚下的一切。

“你们害怕这块木板,我们却特别期待。”姜文凯说,“有了它才能有补给,我们才能回家!有时船好不容易来了,但风浪太大靠不上又走了,那才叫无奈。”

千里岩无居民、无淡水、无土壤,一滴淡水、一颗米粒都要靠船舶补给。遇到大风大浪,补给船来不了,千里岩海洋环境监测站就面临最基本的生存问题——没啥吃,不得已三顿饭变两顿饭、一顿饭,甚至无米下炊。

千里岩之行前,记者采访了已退休的监测站老站长张世江,他在千里岩工作了整整40年,他说:“有时六七十天船来不了,我们就没有吃的了,只能捞海草拌拌吃。实在没啥吃就在水里放点盐喝,我们叫‘玻璃汤’,最后盐都没了。”

自年起就在千里岩工作的姜文凯说,一次补给船迟迟不来,他们把馊了的面疙瘩砸碎,用纱窗网筛了一遍吃。“虽然不好吃,总比饿肚子强。”

郭栋印象最深的一次断粮是春天去山上挖野菜,连续吃了十多天水煮野菜。

冯立达是年加入千里岩团队的“90后”,从未经历过缺衣少吃的他,在岛上过了一段苦日子。“当时吃得只剩喂鸡的苞米面,我们就烙苞米面饼子,熬苞米面糊糊。”

断粮偶尔发生,断菜则几乎每月都会遇到。近几年岛上有了蔬菜大棚,但从陆地运来的土在海岛快速盐碱化,蔬菜生长情况不尽如人意。“冬天还好,夏天温度高,菜放不住,刚上岛的前10天有青菜,后面就只剩土豆之类。只有土豆时,负责做饭的人也尽量做出花样,这顿炒土豆丝,下顿炖土豆条。”车豪杰说。

千里岩生活迈入“新时代”

监测站在接近山顶的位置,中间是弯弯曲曲的小路,由多个陡峭台阶组成。所有补给都要从码头一点点靠人背上去,每次至少背三四个小时。

记者提着一小袋米和无人机,也赶不上姜文凯扛着一袋面粉、拎着一桶花生油的步伐。数九寒天,海风凛冽,姜文凯却大汗淋漓,只穿一件毛衣,他说:“过去冬天烧煤取暖,五六吨煤都靠人背上去,蔬菜大棚的土也是我们一点点背上去,早都习惯了!”

终于来到监测站,不大的小院里一座二层小楼,小狗聪聪朝记者汪汪地叫。搬完补给,夜幕已降临,薛海波压了面条,做了西红柿鸡蛋卤,大家就着蒜瓣吃了起来。

五个人与记者团坐,打开了话匣子:千里岩每年有多天大雾,最难熬的是夏天,高温高湿,有时连续一个月大雾,能拧出水的被褥没法晒。米面带再多也没用,时间一长就发霉长毛。著名的千里岩“三多”:苍蝇、蚊子和小咬,更让他们头疼。

“千里岩苍蝇都咬人,而且特别多,打一次药能扫半簸箕。”车豪杰说,“更可怕的是小咬,蚊帐隔不住。有些同事皮肤过敏,第二年才消肿。不过挨几年,咬多了就不怕了,可能有抗体了。”

三伏酷暑,蝇蚊在外,门窗万不能开,他们就往地上泼凉水,席地而睡。“有时冷冻一些瓶装水放在身边降温,其实没多大用,心里边能凉快一点。”姜文凯说。

不过,对千里岩人来说,现在的守岛生活,虽然和陆地生活相比还是很艰苦,但与建站之初相比,已改善了太多。

以发电为例,很长一段时间站上没电,晚上点煤油灯。而今,从柴油发电机到10千瓦光伏发电设备再到20千瓦,除了阴天下雨,站上所有用电需求基本都能满足,特别是夏天还可以使用空调,这成了千里岩人酷暑生活的最大福祉。

薛海波告诉记者,监测站是年搬进这座二层小楼的,一楼办公,二楼住人。此前,监测站是平房,由于夏天太潮湿,地上都长青苔。“以前我们喝雨水,因为候鸟迁徙经过千里岩,鸟粪经常落在蓄水池,我们常闹肚子。现在都是从船上补给淡水,还有了净水设备。”

与艰苦的生活条件相比,更为难耐的是寂寞。

监测站最早隔半年甚至一年才轮换人员,现在每月轮换,常因船期而延长至四五十天。特殊的工作环境,让监测站面临招人难的问题。目前站上只有8人,每班3人,每人每年要在1平方公里的孤岛值守六七个月,与他们相伴的只有维护灯塔的2人。

千里岩没有手机信号,近几年天气好时有微弱信号,信号最强的地方在楼梯窗户处,值班手机就放在这里。

作为一名“90后”,冯立达对岛上的寂寞有深刻体会。“以前手机几乎是粘在手上,但上岛有时三四天没信号,更别说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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