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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8/6 2:49:00

西岩巨星——乔清莲

——美丽乡村建设之董王庄乡乔庄“乔清莲纪念馆”

文/丁卿

引子: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藏克家)

小时常听说乔清莲的故事,说他智勇过人,平定匪患,为庶民百姓赢来了安定平稳的日子;为*清廉,刚强正直,给当地百姓办了许多好事善事;热心教育,兴学育人,给社会培养了大批人才;勤劳朴实,平易近人,始终保持普通劳动者本色,敬慕之情,不禁油然而生。然而正当有为之年,不幸遭匪徒暗算,过早辞世,给后人,给当地百姓留下了无尽的痛苦和思念。

西岩山又名磨钟山,享誉嵩县八大景中“西岩戴雪”之美称。

西岩山孤零、突兀、巍峨挺拔、镇护着她脚下一片热土。

西岩里因西岩山而得名。西岩里是满清至民国时期嵩县的一个行*机构,所辖区域大约是现在宜阳县董王庄乡和白杨镇地区。

除暴安良不徇私情

乔清莲乳名贝,一九零三年出生于嵩县西岩里乔庄村(清朝属嵩县,民国隶平等县,后归伊川县辖,今为宜阳县董王庄乡所管),一户贫困农家。半岁丧母,由其祖母抚养成人。其叔族五人皆无妻室,他是全家唯一之宝贝取名贝。贝五六岁时跟随二叔放村里七家八户攒凑的一群羊,风里来雨里走养成了吃苦耐劳的习惯,鍛造了坚强不屈的意志。村里有所私塾,他放羊回来总要到私塾门前游转逗留,偷听先生讲课,听学生朗读书文。贝天资聪颖,放羊时用树枝在地上写字,背诵学生读的子曰诗云。私塾先生发现贝“孺子可教也!”免费让已十二岁的他入学就读。

贝学名清莲,字慕周。取意周敦颐之《爱莲说》,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莲而不妖。敬慕周敦颐学识之人品。在亲戚村人资助下乔清莲十八岁毕业于嵩县师范学校。他是位既有传统文化底蕴又有新文化元素的新一代知识分子

有史以来山区农民贫穷愚昧,文盲落后,受神权地摆布自然界发生的现象误导是神的威力,敬神五体投地,“盖起庙(庙宇),建不起校(学校)”。周而复始,穷困老百姓敬神的血汗养肥了神汉、巫婆。穷苦村人敬神灵生生息息,敬神敬的仍是“满清时期我要饭,如今要饭还是我”。

风起云涌的“五四”运动唤醒了有识之士乔清莲、乔珍如、张金敖(字晓村),在西岩里开展新文化运动,倡导科学,破除迷信。治穷先治愚,治愚办教育,利用庙宇、祠堂创办以教学白话文和社会科学的新式学校;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教化村民学文化,学科学,改变山区贫穷落后面貌。轰轰烈烈的新文化运动使闭塞落后的西岩里成了山区新文化运动中一簇奇葩。

二十世纪二十年代*阀混战,中州大地匪患成灾,国将不国。敢杀人者成了人物,纠集地痞无赖拉杆为刀客。大股土匪攻城夺寨,小股土匪劫路烧屋,村村遭刀客洗劫。土匪所到之处,杀人放火、奸淫妇女、抢劫民财、绑票(绑人索钱物)剜眼睛、割耳朵、剁手指、铡头颅、直至剥皮。民众陷入血与火的恐怖灾难之中,老百姓惶惶不可终日,“跑刀客,躲土匪”,受尽匪患蹂躏,日日提心吊胆。

匪盗不除,永无宁日。百姓呼声急需地方自治,保护一方平安。血气方刚的乔清莲有文化有胆识,被西岩里民众推选为局首(局子,民团)。乔清莲不负众望,在西岩里挑选体魄健壮一百五人组成民间团练,简称“西岩里局子”,编成三个队,聘请正直有威望的旧*人但任教官,讲*事知识,练杀敌本领,日夜操练。*纪严明,一切行动听指挥。

民国十六年冬,匪首郭中芳、闫书秀、郭丙彦纠集一群乌合之众围打董王庄抢劫民财,董王庄告急。乔清莲探知群匪夜间在董王庄寨外吃喝、淫笑、嬉闹,梦想攻下董王庄大耍淫威,准备夜间子时攻寨。乔清莲在亥时摔局勇从土匪后边猛捕过来,大声喊:“给我打!”局勇初生牛犊不怕虎,个个象猛虎一样恶扑过去,一百多条快枪齐发,俩匪徒被打倒在地,众匪惊散四逃。郭丙彦一杆土匪顺董王庄南岭向东逃窜,西岩里局子地理熟悉穷追不舍,在瑶凹村附近土匪被彻底击溃。初战告捷西岩里局子威名渐露头角。

郭中芳、闫书秀一伙刀客向北逃窜,吓得一口气逃跑四十多里,翻过青龙山大风口,逃到洛河北数年不敢回西岩里。后在伊川县清乡中郭中芳、闫书秀躲过被清剿,但埋下大患,尔后他们乘机仇杀乔清莲。

西岩里属平等县,县长任侠对乔清莲的才干很赏识,任命他为平等县第五区区长,管辖范围由原来石碢以西扩大到上章屯村、中章屯村、下章屯村、东南留、西南留、许、贾、谢、孟、郭五个瑶头村。

自由县社会秩序极其混乱寇匪猖獗,地痞无赖横行。县长路二宏被刀客劫持下落不明。

平等县、自由县合并为伊川县。

民国十八年春,临汝匪首张巨娃纠集刀客二百余人一路烧杀抢劫,向伊川袭来。

新任伊川县县长任侠心急如焚,紧急召开各区区长会议商讨抗匪。会议上,各区区长面面相观,一言不发。乔清莲霍地站起,自报西岩里局子杀刀客主攻打头阵。

乔清莲在吴起岭布兵摆阵:西岩里局子居中,其他各区局子左右两侧,形成布袋口十分隐蔽埋伏起来,待土匪钻入布袋即歼。战前动员:“弟兄们,不要让他人看不起我们这些穿撅兜子棉袄的栎木橛(木质坚硬),今天要为西岩里人争气,要杀出威风来、不怕死的都跟我往前冲!”

拂晓,土匪中埋伏。乔清莲脱掉上衣身先士卒高喊:“给我打!”局勇个个对刀客恨之入骨,敢打硬仗、恶仗。人人同乔清莲一样脱掉上衣发疯一样,提枪挥刀拼命杀敌,同时左右伏兵也猛扑过来。一场恶战击毙土匪八十多人,匪首张巨娃不抵,鼠窜,一群乌合之众各不相顾拼命逃命,无影无踪。这一仗,西岩里局子仅伤一人,缴获战利品长枪短枪七十余支,子弹无数,银元数箱,騾马十匹。

吃尽土匪苦头的老百姓欢呼雀跃,奔走相告,自发纷纷向剿匪局勇送馍菜,端茶水。县长任侠当天下午亲率县府要员挑着礼品,抬着猪羊到阵地慰问。任侠双手握住乔清莲的手激动地高呼:“英雄呀!英雄呀!”这次杀匪西岩里局子名声大振,乔清莲的威名在伊河两岸众人皆知。

伊川境内几股土匪相继被清剿。然而,散匪藏匿又时聚时散,待机啸聚山林祸害地方,百姓又要面临遭殃。伊川县民众一片呼声——清剿散匪。

乔清莲被任命为伊川县清乡局局长。第五区区长他荐乔珍如担任,张金敖任副区长开展工作。

清乡局纪律严明:不徇私,不贪财,不恋色,不*博,不吸*,服从指挥,团结一致,一切命令听指挥。

清乡局队伍组建休整后,从石碢街开往伊川县途中路过韩凹村,乔清莲派第一队局勇抄匪首张德修的家,并仁慈地嘱托队长郭桂堂:“如果他们不抵抗,不准打死一个人,有些人是被逼当刀客的,打死人不是目的,主要教育他们弃恶从善,重新做人。”收缴土匪枪械子弹全部归公。大门封了,房屋及财产交区公所处理。

用同样的办法到北府店抄了匪首郭石法的家。

清乡从伊川县东,魏湾,槐树街和常川村一带着手。前后抄匪搜匪十几天,不冤枉好人不露掉坏人。清乡局杀掉罪大恶极土匪十三人并关押了一批土棍、地痞无赖。

北洞子沟村李国柱矮个子,满脸横肉是黑白道上人,披着保长外衣,前房招待士官后屋藏着土匪;给刀客提供枪支弹药,勾结土匪绑票子假意说情敲诈勒索村人;依仗他父亲和县长任侠有私交,兽性发作白昼入室奸淫妇女。唆使他的打手随便打人骂人,横行乡里鱼肉百姓。乔清莲从受害人控诉中掌握李国柱大量罪证,恶贯满盈,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于是智抓李国柱。

县长任侠写信要乔清莲将李国柱送交伊川县府。乔清莲不畏权势将计就计连夜将李国柱解押伊川,并秘密授意两个押解人员。黎明时,两个押送人员到伊川见到任侠送上李国柱罪恶材料并诉说:李国柱走到古城岭那里,借机逃跑被打死。任侠心知肚明心里不高兴,嘴上却说:“该杀!该杀!”。

不徇私情。乔清莲一个表叔干河人是顽匪,依仗是乔清莲的表叔劣性不改,后被抓捕。乔清莲的父亲走几十里路找到他要从轻发落。乔清莲依然量罪而行,把他表叔杀了。为了安慰父亲,他特地回家跪在父亲面前,哭着说:“儿不孝没听你老的话。剿匪徇私我办不到。徇私今后咋带兵?你有气,把我打死算啦!”说着,把手枪压上子弹推上膛,双手交给父亲。父亲叹一口气说:“起来吧,他做错了事该遭报应!”

乔清莲有个表弟叫得立是清乡局局丁,因抄没刀客财产时,藏匿了财物,局勇举报被抓入牢房。他姨妈和表弟妹抱着孩子,跑了几十里路找到他,哭哭啼啼请求从轻处罚。乔清莲好言劝慰她俩又十分周到地安排吃饭住宿。她们回到家里等着放人,等到第三天,来人送信说:“人在县上被枪毙了,去收尸吧!”

戒大烟。善禁者先禁其身而后人,乔清莲的亲叔和挚友乔珍如的伯父吸大烟。他把这俩人先抓起来,关进黑屋强制戒烟。此大义灭亲,震骇了西岩里吸*的烟*们,个个立即戒烟,禁烟工作在石碢地区顺利开展。

心向光明为民谋福

乔清莲不忘自己是农民的儿子,心系人民,关心农民疾苦,施穷苦人。从*初期西岩里闹春荒,他曾和魏大铁、韩老二等人在姚村东边的山神庙里舍饭施救饥饿灾民。虽说中午只有一顿饭,飢民每人也只有一瓢稀粥,还是救了穷苦人肚中无食之饥。

一九三六年豫西大旱村民闹饥荒,户户断炊,粮价飞涨,穷苦人也无钱买粮。乔清莲解人之难救人之危,借款从外地运回一万斤小麦分文不取施救乔庄村民。为民谋福,他大力提倡种植果树发展林果业,从几十里外的宋店,马回营等地买回数万株柿树,桃树苗散发到各村各户栽种地边、地堰、荒坡,农业欠收时桃、柿可充粮解救民众荒年之饥。

乔清莲杀刀客威名远扬。仓娃是郏县人,土匪杀害了他的爹娘,烧了他家房屋。他一路逃难到西岩里投奔乔清莲。仓娃跪在乔清莲面前哭:“我投靠你,杀刀客为我爹娘报仇。我无家可归,我死就死在你家。”乔清莲怜悯仓娃悲惨遭遇,仁义收留在家。仓娃感恩干活不惜力,为人仗义办事可靠。仓娃胆大机警对乔清莲忠心耿耿,跟随乔清莲腰插手枪二炯炯,寸步不离。乔清莲收仓娃为义弟,给其取妻成家。在危险时刻仓娃保护乔清莲腰系一圈手榴弹,弹盖打开,拉环露外弓弦串连,左右小拇指勾弦圈,为乔清莲不惜死。

南留事件中,仓娃保护乔清莲身负重伤不久离开人世,葬在乔庄村西沟。乔清莲的后人年年上坟祭祀忠*。

龙阳河发源于宜阳县董王庄乡立顶山北麓,流经九间房、恒庄、乔庄、雷沟、石碢、邢庄后入伊河。夏季山洪暴发龙阳河水猛涨,肆虐泛滥把乔庄村下游东北岸冲刷成一个大湾子,河水改道,沙石遍地,蒿草不长。

顺应大自然的规律,改造大自然,征服大自然。乔清莲以科学思维提出引水归漕:顺河筑一条大坝,护住这个湾子,引洪淤地荒滩变良田。他核算修坝长一千米,高宽各一点五米,需石料两千多方。利用冬闲,投入一百个劳动力,就地取材石料从对面山上车拉人抬,两个月时间即可完工。他和村人商量,都认为可行。于是动员全村百姓齐上阵冬闲变冬忙。在施工中,他和百姓一道,跳在冰冷的河水里清理沙石开挖坝基;和群众一样挥锹弄镐铲土运石,一身泥土,满手皴裂。大战荒河滩提前十几天完成了这项水利工程,给村增加农田一百五十亩。人们说:“贝不忘自己是农民出身,能大能小。看他这一身灰土的样子,不认识的人谁也不会相信他就是当年清乡局长和几任区长的乔清莲。”

乔清莲一生非常敬重老人。同情弱者呵护良善者,喜欢那些孝敬父母的人。乔庄村相邻的漫涨河村王石头家境贫苦母亲久病体弱,没钱医治。大夫告诉王小集年迈人体弱受季节变化影响需适时补气血。送他一两当归,要在立春前用只母鸡炖当归,让他娘吃补补身子,九尽春回病就好了。王石头自己没鸡也没亲戚资助,无奈只好去偷邻居家的鸡,结果被抓,告到保长那里。当时西岩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凡偷鸡摸狗盗窃庄稼者得挨打受罚。乔清莲知道此时后,夸王石头是个孝子免去受罚,送给他两只母鸡,三十斤小麦奉养老母。这件事在西岩里传为美谈佳话。

*界的尔虞我诈,官场的勾心度角,乔清莲无心*事,心甘情愿解甲教化村民。卢沟桥事变,原在白杨的二区区暑迁至鸣皋。伊川县县长李健人亲自到乔庄村请乔清莲出任鸣皋区区长。国难当头,抗日救国匹夫有责,他只好走马上任。

乔清莲刚正不阿,不怕丢官,不吸烟,不喝酒,下乡不吃请。夏天穿一身土布衣,冬天穿一身灰棉制服,不张扬;生活简朴,吃饭是农家饭,菜常是红白罗丝卜。常对他一班人说:“这生活比老百姓饭好多了,老百姓连稀汤也喝不饱。”

乔清莲心向光明,对国民**治腐败非常不满,拥护共产*的主张,与张剑石、苗守己等共产*人关系密切。他以共产*人的胸怀任鸣皋区长期间,任人唯贤大胆任用有才干的青年。使大元东的叶兰芬(进步青年)任区暑放足、剪发组长,后介绍到赵堡参加抗日工作。任用共产*员李京五为中溪联保主任,后又委以区暑保安队团副,负责区暑的武装工作。八个联保合并为鸣皋、白杨、石碢三个,又让李京五任鸣皋联保主任。李京五从事地下革命活动涉嫌入狱,乔清莲常到狱中探望,多次向县长游说:“李京五之罪证据不足。”李京五获释。解放后李京五任洛阳专区贸易公司股长,叶兰芬与解放*西安*区司令员孙光结婚。

地方上的无赖只要心狠手辣,敢于杀人者成了人物;人物得势便欺压百姓作威作福,聚敛财产成了富人;为富不仁者勾结黑恶势力压榨受害者又假意为其消灾成了假善人。

乔清莲善恶分明,对那些鱼肉百姓的恶霸土棍则视若仇敌。白杨是个大集镇,吴礼堂是镇上的土豹子。土匪横行时,吴礼堂给土匪提供枪支,帮助土匪扩充势力,土匪则没有抢劫白杨镇,凭着这点“资本”吴礼堂当上了白杨区区长,统治着周围大小十几个村子。他假装慈善蒙骗了一些白杨人,豢养几十个打手称王称霸白杨。扬言:乔清莲敢到我白杨树(白杨原名白杨树),我叫他有来无回!

一日,乔清莲带了几十个人。他义弟仓娃双手掂手枪,腰插数枚手榴弹,其他人肩背长枪腰插短枪或数枚手榴弹威风凛凛来到白杨,扬言与吴礼堂交个朋友。吴礼堂一听乔清莲找他吓得急忙躲藏在家,打手们窜到过街楼上,趴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眼睁睁的看着乔清莲一帮人进白杨树南门,过二道桥,转向大街,后,大摇大摆地从西门走出。事后,吴礼堂还说:“乔清莲这小子是有两下子,得防着他。”

一九三二年共产*员张剑石以白杨小学校长为掩护从事革命活动。他的女友张澄秋和其同学王雅楠从河北来白杨。王雅楠十八九岁亭亭玉立,剪发头,衣着时髦,能歌善舞很受师生喜爱。教师王宏远英俊潇洒俩人一见钟情。吴礼堂已年过半百,见到王雅楠艳丽漂亮垂涎三尺要把这个漂泊异乡的洋妞弄到手,但又怕正气凌然嫉恶如仇张剑石阻挡。吴礼堂密告张剑石在白杨进行共产*活动。乔清莲在县府得知此情急告张剑石。县府派保安武装百人包围白杨小学抓捕张剑石扑空。王雅楠落入魔掌,吴礼堂多次暗杀王宏远未遂。

行*区域变动以社会稳定而划分。一九三六年白杨镇为伊川县第二区暑,下辖白杨、鸣皋、中溪、海山、邢庄、石碢、乔庄、角低寨八个联保所乔清莲任区长。

国民*内部权力之争,统治者要加强地方治安害怕作乱,对地方豪强,为非作歹者抗拒*令推行采取强硬措施。乔清莲接纳吴礼堂十大罪状并同王宏远(任角底寨联保主任)越衙上告洛阳。洛阳专员李杏村派一个保安中队协助乔清莲、王宏远等人将吴礼堂抓捕归案,枪毙在洛阳西工。

一九四一年冬,伊川县撤区建乡。原鸣皋区划为鸣皋、白杨两个乡。

白杨是秦楚孔道,丝绸之路,马帮、拉骆驼必经之地的大集镇,驼马场(马、骆驼歇息处)就有七八家。白杨树人口近万人,商业兴旺经济繁荣,社会秩序混乱,常有案件发生。日寇侵犯中原河北中学迁住白杨,有很多中学生是前方*人子女,应保护安全。伊川县县长何集生请乔清莲出任白杨区区长。白杨人得知消息后便推选谷贵卿、郭仙区等地方绅士代表白杨老百姓,赶着马拉轿车三次到乔庄,请乔清莲临危受命。他更感到盛情难却便含泪走出家门,一到白杨那些不务正业,地痞流氓,市侩、土棍及偷鸡摸狗之类者深知乔清莲的威名,惧怕挨整,不敢造次充装好人。此刻白杨树社会治安良好,买卖公平,百姓安业。乔清莲给白杨人留下了许多茶余饭后颂扬之话题。

乔清莲出身农家,深知农民疾苦。那年春旱,当小麦拔节育穗时无雨,麦苗由青变*,饱受饥饿之苦的白杨人叫苦连天。乔清莲向何集生多次诉说白杨地区旱灾严重,让县长亲自查看。他在报告中称“白杨坡陡岭高,石厚土薄,水源稀缺,麦苗枯萎,夏收无望。”当得知何集生已骑马动身来白杨。他暗示老嫗们柱棍,挎讨饭篮,沿街沿路乞等。乔清莲同副乡长张金敖、何文静和镇里的绅士们到白杨东门外迎接。何集生一到,这群老婆子们也都围了上来,跪在地上哭着喊着:“清天大老爷,俺们现在都没啥吃,快饿死了!可怜可怜我们,救救我们吧??????”

在白杨乡公所何集生说:“慕周,现在国难当头,即是有灾,你同情老百姓,也不能这样做作。我看白杨的灾情并不像你说的那么严重。这些装扮乞讨的老婆子们是你区长有意所为。”

何集生的女儿何碧茹正在白杨河北中学上学,常有事麻烦乡长,否则,还会说出难听的话来。乔清莲一边让茶递烟,一边心平气和地说:“县长一路见到的是白杨东门外到坡头村那一段麦地,那是水湖地,遇天旱麦苗比常年长势还好,但那麦田三分之二归平等地区。白杨地盘以西到董王庄一带是岭坡地,地下十几公分全是沙石,不受旱,不耐涝,麦苗多有枯死。现在就陪你去看一看旱灾是否严重。”

乔清莲心里装着人民,这年白杨地区灾情并非“夏收无望”而县府把白杨地区粮赋减免一半。

国家处于危难之际经济衰败民众生活困苦。冬天到了乡丁们还没有棉衣,乔清莲不愿向村民摊派款项购衣。这件事镇上的商户土绅们知道了,牛永民、郭四娃、杨福成、慷慨解囊予以捐助,白杨商会也出资买了几十匹土布送到乡公所。乔清莲感动得掉下眼泪,笑着说:“我这个讨饭花子,吃穿都得给老百姓添麻烦,羞愧难当,只有感谢领情了!”

乔清莲厌恶腐朽的社会不愿当官,热心兴学育才改变山区落后面貌。他在白杨任乡长十月余就把乡长荐给乔珍如。白杨人感其功德,敬送“公正廉明”金字匾额一块,乔清莲却自书对联一副,贴在正屋的楹柱上,联语是:虚张旗鼓瞒当代,假作楷模欺后人。横批是:羞愧难当。他不借匾额炫耀自己殊荣,而把这块匾额和剿匪清乡时人们送给他的“保障一方”、“惠我无疆”、“一代英杰”、“英名流芳”等几块匾额一起放在不起眼的地方。

兴学育人德泽乡里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乔清莲在石碢街建一所高级小学,至今人民群众仍念念不忘他兴学育才的业绩。

有史以来山区文化教育落后,生产低下民众负担沉重,文盲粗汉比比皆是。他决心用兴学的方法引导民众识字学文化,学科学,以提高民族素质,改变山区落后面貌。他四方游说动员各方力量集资建校培育人才,普及乡村科技文化。

乔庄村相距石碢七里路,为了西岩里各村民众子女入学校方便,他不在族居的乔庄建校,而选定人口较集中的石碢街建学校,西岩里各界人士非常满意。

石碢是个出山口小集镇,清时属嵩县,民国时期隶平等县、伊川县,一九四九年划归宜阳县管辖,位于宜阳县的南边陲,是白杨乡的南大门。像这样的偏僻山区建立一所完全小学并非容易,就是平川大村有完全小学者亦是凤毛麟角。

一九三六年冬,乔先生出面联络西岩里热心教育的仁人志士、社会贤达;邀请乡绅、富户商讨建校事宜。他被推选为校董委员会主任兼校长。乔校长带头捐资,在他的带动影响下,西岩里民众热情积极支持建校,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一切为了兴学。为了尽快达到早日建成学校,他采取了以下筹资措施:

一、地方集资。动员西岩里乡绅、富户解囊相助。

二、征收市场管理费。当时石碢小镇隔天一集,上市牲口百余头,对牲畜交易(牛、马、驴、騾),煤贩、粮食贩(皆用马、驴馱)征收市场管理费。

三、罚款用于建校。严禁贩*(鸦片)、吸*,开设烟馆及*博、聚众*博、违者从严处以罚款。强逼地痞流氓、懒汉出工建校。

四、反对封建迷信,拆除庙宇用于建校。乔校长多次带领民众打神像、拆庙宇用其砖、瓦、木料建校;并没收寺庙地产用于兴办学校。

建校过程中,他自带干粮和民工一起劳动,搬砖运坯,一日,傍晚学校来两辆送土坯的牛车,牛把式急回家喂牛,打算第二天套车时再卸坯。岂料半夜天突变乌云压地,乔清莲不愿惊动劳累一天的民工们,便一人将两车土坯卸下垛好苫好。此举动对老百姓鼓舞极大。老百姓纷纷自愿出工出力,因此建校工程进度快,质量高。

一九三九年春学校竣工。学校总面积平方米,建校舍48间(含教师办公室、师、生伙房及寝室)其中建教学楼一座面阔三十米,进深十二米的十间二层大礼堂。

“大礼堂”鎏金匾额是清末拔贡魏善则提写

另辟操场平方米。学校可容纳七个教学班余名学生。这所全新大方、宽敞明亮的学校在周边独树一帜。

当年经县*府批准挂牌《伊川县第二区区立石碢完全小学》。生源来自石碢周边三十里内嵩县、伊川县、宜阳县的学生,当年招生授课。

一九三八年全国掀起抗日高潮,乔校长对日寇入侵恨之骨,对国民*贪污腐败勾心斗角非常气愤。国民*伊川县支部书记长苗得雨多次拉他加入国民*,他以自己“很不够格”婉言回绝。他经常接触爱国抗日进步人士,受共产*抗日思想影响,与中共豫西负责人张剑石过从甚密安排张澄秋(又名韩霞,张剑石的爱人)在石碢学校教书,并将中共地下*员苗守己、王兴云、宋仲禄聘校任教。张澄秋等人除教好自己所担任的课程外,并组织领导学生开展抗日活动,传播马列主义思想。石碢学校抗日活动积极开展,引起国民*伊川县特务组织的注意,密令缉捕张澄秋。

一日,乔校长得到确信,巧妙设法使张澄秋转移脱险。前脚送走张澄秋,后脚缉捕人员就到,搜了个遍不见张澄秋的影子。乔清莲怒斥:“学校根本没有共产*,你们是加害于我!搜不出共产*,你们别想走!”

几个特务毕恭毕敬受训,点头哈腰,连赔不是,后灰溜溜滚蛋。

乔清莲将张澄秋安排在自己亲戚家避难月余,后亲自将张澄秋送交给张剑石。

师范毕业的高材生乔清莲,教学工作内行。他经常进教室听老师讲课,了解学生学习情绪,不定时抽查学生作业,查阅老师教案。重视启发式教学,除了老师授课外,他利用课余时间培养学生思维能力,积极开发学生智力。

课外活动时间他拿粉笔在一棵树上撗划一道循序善诱地对学生们说:“这是个‘本’字。”

他在门上用粉笔写一个木字,启发引导学生思维说:“这是个‘闲’字。”

一日雨过天晴,他拿一木棍放在校院小水潭右边对学生说:“谁猜着这是啥字,我就奖励谁。”

学生裴荣伟灵机一动猜出个“沐”字。

乔校长很高兴,当即自掏腰包将一枚“袁大头”银元奖给裴荣伟以资鼓励。

他十分关心学生生活,经常夜间查看学生寝室,给学生冬盖被子,夏驱蚊虫,就是在校外借宿的学生也照样去查看。因此全校师生敬佩他学识渊博,尊敬他关爱师生。

乔校长治校严明对学生一视同仁从不袒护本村学生。有一时期乔庄到石碢上学的学生,自恃乔族蛮不讲理,欺侮他人。乔清莲抓到真凭实据后,在学校大集合会上点名道姓严加训斥,对不尊敬教师者从严处罚,因此学校纪律严明,校风颇正,使全校老师傾心教书,学生安心学习。

他让家境贫困的学生如韦富舟、裴荣伟等免去上学一切费用,并提供笔、墨、纸、砚;其他学生学杂费全免,只要买一套书本便可以上学,晚自习灯油完全由学校免费供应。

乔校长非常重视对学生进行思想品德教育,常教导学生:“要立志做大事,不要立志做大官,要为振兴国家而念书。”

他除了重视学生学习文化科学知识外,还经常教育学生学习自然常识,社会知识。每年组织学生春游,使学生了解大自然;正月十五组织学生花灯赛,踩街。

学校一片朝气蓬勃景象。清晨朗朗读书声响彻碧空;傍晚音乐体操声溢满校园。学生畅游在知识海洋里渔歌互答,欢歌笑语。

石碢学校人才辈出:梅聘贤毕业后到延安抗日**大学学习,后任北京首都博物馆馆长直至离休;丁健民原任国务院林业部《林业》杂志主编;李金槐曾任广西省北海市副市长;韩德峰原任宜阳县人大副主任;李书山曾任宜嵩区区长和宜阳县卫生科科长;武海寛原任宜阳县农机局局长。

教师中的精英更多了。省市县教研机构,宋仲元原任洛阳地区文教局数学教研室主任;师范院校教授,高级中学讲师有宋仲堂,宋仲奇、孙跃卿、裴治鹏、宋石威、周振邦;名人名师乔清泉、赵西川、胡西钊等人。可以说石碢文人之多,文化层次之高是乔清莲办学之功

一九四四年豫西沦陷。伊川县*府迁至石碢投靠乔清莲。县府要员决定乔清莲出任担负救亡图存,维护地方治安之大计。

县长徐赞元、国民*县*部书记长马秀珊、战区长官部高参翟敬寒和县府要员蔡芷生等一行十余人前往乔家。徐赞元动情地说:“慕周兄,国破家亡,人们都处于水火之中,你也不好过安闲日子。我们多次商量决定我县成立‘抗日救亡指挥部’统率全县武装(县保安队),在石碢一带与敌人打游击,维护地方治安。一致推你为常务副指挥长,主持全县的抗日救亡工作。”乔清莲婉言推辞不就。

“我任指挥长挂个空銜,各乡乡长由你安排。慕周兄,国破家亡,匹夫有责。地方危在旦夕,千万不要再推辞了”乔清莲无奈只好应诺。

摆在乔清莲面前的突出问题是如何对付那些拥有枪支的恶棍豪强,为了抗日要团结他们,即使不抗日只要不扰乱地方治安,对抗日大局还是有利。在此之前,白杨乡乡长被地方恶棍郭中芳、王大保赶跑,乡长一职长期空缺。县指挥部成立后,张金敖为白杨乡乡长,副乡长由郭中芳担任。乔清莲仁义的安排人事,目的想通过郭中芳沟通王天福、闫书秀这类有劣迹者,不与人民抗日为敌,不扰乱地方治安。

马秀珊向乔清莲介绍,他表弟叫刘贵章曾在*河北拉杆打过游击,后投地方一杂牌*当团长,愿服从县抗日救亡指挥部安排。乔清莲看马秀珊的面子勉强接受。

刘贵章野性十足,心狠手辣,手下兵痞为虎作伥,常祸害老百姓。驻防*门村一带常偷鸡摸狗,抢老百姓牛,民众告状,只好调刘贵章到石碢以北龙窝村驻防。驻防龙窝依然劣性不改胡作非为,拦路抢劫,同龙窝人发生枪战。乔清莲带保安队前往,刘贵章看势不妙逃往上章屯村。刘贵章恃强好盛认为乔清莲办他丢人,怀恨欲除之。

尾声

白杨、鸣皋、董王庄一带盗匪恶霸、土豪劣绅、视乔清莲为眼中钉,密谋定计唆使嗜杀成性的刘贵章玩弄阴谋,欺骗国民*伊川县*部书记长马秀珊出面,以商讨抗日维护地方治安为名,对龙窝事件表示歉意,请乔清莲到南留村对自己部下训话,议和。马秀珊并指天发誓对乔清莲绝对安全。乔清莲以团结抗日,维护地方治安为重接受马秀珊之邀。四月二十四日刘贵章、闫书秀、郭中芳、王天富、王大保等这群魔*丧心病狂地南留村杀害乔清莲。

乔清莲四十二岁英年罹难。

西岩里巨星陨落。

噩耗传至石碢,地方一片混乱,西岩里老百姓纷纷落泪,尤其是石碢学校全体师生更是恸苦嚎啕。伊川县府避难的官员及部属顿感失去屏障哀叹而逃散。县长徐赞元携带家属出逃,尚未走出县境即遭刀客抢劫。

一九四七年四月二十四日是乔清莲先生被害三周年覃祭之日,伊川县各机关团体,乔清莲生前四方亲友,石碢学校全体师生等两千余人胸戴白花悼念乔先生。为其立碑三尊,树匾以表对其品德高尚、剿匪安民、为民谋福、兴学育才的敬慕之情。

生前好友张金敖站他坟前哭诉:“

流水岁月悄悄去,不尽思念滚滚来。

音容犹在无觅出,唯有青冢傍鼓台。

怜君宏图曾未展,蝶飞花残已泯灭

生死荣辱千古事,功过自有后人说。”

言毕放声嚎啕大哭。

两千哭声震撼西岩里,憾上苍,天气变。

风怆怆,

水凄凄。

上天为乔清莲落泪,

大地为乔慕周悲泣。

作者简介

作者简介:丁卿,网名散翁。喜文字、好健身。心态阳光。宜阳县白杨镇石碢街人,宜阳县文化局退休干部。

宜阳文学

文学是社会文明的引导者和创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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