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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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9/25 21: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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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醒后,我莫名其妙变成了流浪狗。

分手三年的前男友在我面前贱兮兮地趁火打劫:

“小狗狗,快点把银行卡密码交出来!”

1

入冬以来第一场雪,纷纷扬扬从城市上方飘落,空气变得冰凉而凛冽。

我从甜美酣梦中醒来,神志迷蒙,肌肉酸胀,浑身上下仿佛被寒风凿出无数细小孔洞,冷气接连不断地往骨缝里钻,每动一下,关节都像要碎掉似的疼。

不知为什么,这样冷的天,我一个青春靓丽的摩登女郎,居然孤零零地躺在马路上。

我抬起僵硬的脖颈,到处逡巡一圈,很好,没人见证我这副惨状。

直到我看见章屹然。

分手三年来,他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

无论如何也称不上体面的重逢,我蓬头垢面,四脚朝天,冻得瑟瑟发抖,而对方眉目舒展,气定神闲,正弯下腰含笑抚摸我头顶,说:“嘿,小狗,又见面了。”

我当即怔在那里。

没听错的话,章屹然刚才叫我“小狗”。

他以前确实相当钟爱这种生物,大学时在流浪动物救助协会任职,经常自掏腰包补贴经费。

我常常讲他是狗狗大王,绝没有反过来的道理。

除非——

我惊恐地低头一看,嗓子眼几乎快要尖叫起来。

世界颠倒,物种乱了套。我变得没有手,没有脚,全身都是皱巴巴的*毛。

蜷缩起来的狗腿上,泥污混着凝结的血渍紧紧板结成块,显然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原来,比冰天雪地露宿街头更惨的是,我还失去人形,变成一条身负重伤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人生未免太荒唐。

2

有时候我想,抛却身为人类的一切关系网络,不再追逐崇拜世俗的功成名就,只做一条四处飘荡的流浪狗。

脑袋空空,无牵无挂,能吃饱最好,吃不饱拉倒,被驱赶就拼命狂奔,跑不动就随时躺倒,会不会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章屹然觉得我这种想法很危险,出门遛狗时趁我毫无防备。

揪住我的两条长长耳朵,厉声警告道:“陈曦——打起精神来,不许犯懒,听到没?”

“好痛,放手啦。”我露出尖牙,作势要咬人,这不仅被他轻巧旋身躲过。

还引来周围邻居侧目,大家纷纷向这条恶犬的主人报以深切同情。

只有我知道,章屹然是在担忧我疏于运动,一旦突发恶疾暴毙身亡,他为我支付的狗粮账单和治疗费用都将报销无门。

毕竟,那天我呜呜咽咽地向他诉苦,这家伙震惊之余,脱口而出一个关键问题。

“啊好可怜,那你快把银行卡密码告诉我,省得浪费。”

“有这样趁火打劫的吗?”我狠狠瞪他,“禽兽不如。”

“那确实不如你。”他笑着点头附合,

“哎,话说回来,你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个问题嘛,我也想知道。

我今年二十七岁,是本市最普通的上班族,入职以来从不迟到早退,每月按时缴纳房租水电费,开车四平八稳,从未收到过罚单,人生履历平顺到乏善可陈。

我想不出自己犯过什么滔天大罪,需要被发落至此。

章屹然试图提醒我:“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或者奇怪的人?”

我老实作答:“最奇怪的就是你啦,要么连续三年人间蒸发,要么一出现我就狂走霉运。”

他貌似愣了一下,转眼间又恢复嬉皮笑脸:“谈正经事呢,先别打岔。”

我听话地在脑海中努力回想一番,仍旧毫无头绪。

遇到章屹然那天是周一,上午我本应该准时赶到公司开例会,但我变成狗狗,遍体鳞伤,动弹不得。

他拨过我电话,对面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想想也是,主人都已经虎落平阳,它又怎么可能幸免于难。

想到这里,我不禁悲从中来,跪地哀嚎道:“嗷呜——嗷呜——到底哪个杀千刀的,要给我下这种恶*的诅咒?”

哪怕换个时间地点,总比在这家伙跟前丢脸好得多。

“诅咒,诅咒。”章屹然口中念念有词,倏地眸光一闪,“啊,我好像明白了。”

“什么什么?”我立即止住哭声。

对方不紧不慢地说:“上回看到流星,我许愿来年能养一条聪明的小狗。”

“所以呢?”

“所以——”那人不怀好意地笑笑,双手插兜,退后两步,一副特别欠揍的样子,“现在,我的愿望不就实现了?”

“要死啊你。”我狂吠着追上去。

3

其实认真讲起来,到目前为止,我所有银行卡密码无一例外,全部都是章屹然的生日,正如我所有关于喜欢另一个人的记忆,也全部来自于他。

念中学时我功课很好,但脾气古怪,性格孤僻,于人际交往上毫无天分。

章屹然坐我后排,他自信松弛,古道热肠,会在课堂上轻松接过老师的话茬,讲俏皮话逗得全班哄笑。

也会在大扫除或者运动会上忙前忙后当志愿者,跑得浑身是汗仍乐此不疲。

他偶尔幼稚犯中二病,混在晨读队伍里大声唱歌,事后恬不知耻地问我好不好听。

有时候笨得不开窍,反反复复拿同一类型的数学题来问我,我对着他翻白眼,他就反过来指责我“破坏革命友谊”。

有时候又很贴心,看出我生理期不适,悄悄帮我打好热水放在桌上。

我虚弱地对他说“谢谢”,人家还摆起谱来,说:“咦,杯子太多,不小心拿错了。”

大约是青春期女生固有的叛逆,我很早被章屹然吸引,但千方百计藏着掖着,仿佛向自己的暗恋对象流露出温柔羞涩是一种酷刑,所以一反常态地喜欢和他唱反调。

我俩的革命友谊真正升华,可能源于某次乌龙。

那天,章屹然神秘兮兮地用中性笔戳我后背,他经常这样,我甚至疑心脊背上被他戳出一个大洞。

“又哪题不会?”我正在做作业,甚至懒得回头。

“咳咳。”他清清嗓子,一副漫不经心的口吻,“就那什么,下午放学后有我们班足球比赛,你记得来看。”

“哈?”我摇头,“对那个不感兴趣。”

章屹然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教室门口已经有人在喊他去热身。他急急忙忙丢下一句“那说定了啊,17号球衣”,就跟随大部队匆匆离开了。

于是,我被迫“信守承诺”,连晚饭也没心思吃。

赶到看台上时心脏还有些怦怦乱跳,想着待会要不要送水之类的,结果激动过度,眼镜没戴,全程眯着高度近视的眼睛,在一片模糊身影中艰难寻找17号。

比赛进行到后半场,这个所谓的17号受伤被换下。我当时心里“咯噔”一声,*使神差地跟去医务室,结果到那儿才发现,那个人根本不是章屹然,而是我们班体育委员。

我搞错球衣号码,把11号听成17号了。

因为这件事,章屹然后来气鼓鼓地讽刺我:

“还说什么不感兴趣,我看你眼睛都快长人家身上了吧。”

“跟你有关系吗?”我反诘道。

当时球场上人稀稀落落走得差不多,那男生仿佛被钉在原地,一脸“说错话大事不妙”的表情。

夕阳在他身后洒下碎金般的光芒,照得他整个人像一条委屈的大金毛,可爱极了。

4

一连好吃好喝伺候数日,我终于决定带章屹然回家,以报答这位见钱眼开的吕洞宾救命之恩。

就在他**祟祟地联系开锁师傅的空档,我们却意外从对门邻居那里得知一记重磅讯息——我出车祸了,医院生死未卜。

哦不,准确地说,应该是陈曦这具身体。

原来是这样吗?我没有变成一条小狗,而是灵*转嫁到小狗身上?

像是被闪电击中的后遗症,繁杂倒错的信息在我脑海里乱窜,我一时之间大脑宕机,腿脚酸软,有些站立不稳。

“哎,小伙子,你不是讲要进去拿衣服,怎么又走啦?”

那位热心肠的阿姨还在兀自纳闷,“糟糕,不是扒手吧?”

章屹然已经将我带至楼下。

新鲜空气一灌进肺里,好像生命力又恢复如常。

我强装冷静开玩笑说:“喂,这下不是我非要赖账,是连银行卡也不归我支配咯。”

章屹然并没有笑,他问我,声音放得很轻:“陈曦,你想不想,去看看她?”

也许是正午的阳光太过炫目,那一刻,我在他眼里竟然看到了无限的温柔和怜惜。

男生真是奇怪的物种,三年来,他的长相毫无变化,而我眼角已泛起细细皱纹。

“好。”我说。

医院熟门熟路,很快便带我抵达病房。

透过那扇圆形玻璃小窗,我看到“陈曦”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全身插满各种医疗仪器。

她很瘦,面容苍白,双颊凹陷,身体薄薄的,如同一副被压扁的人类标本,生命体征极其微弱。

很难想象那是我自己。

我看着她,就像在看着一个有点面熟的陌生人。

我的思想,我的感觉,我的行为,从此与她毫不相关。她此前经历过的恐怖瞬间,正在忍受的痛苦煎熬,我也无从知晓。

一种对过去未来灭顶的恐惧,笼罩在我头顶。

人类确认身份的界限,一是肉体,二是意识,如果两者强行分离,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我”?

据说,我是在周日傍晚独自驾车坠河,后来被两名行人冒险搭救。

当时路上车流稀少,基本可以确定是由驾驶员操作不当导致。

我脑海里能零星回忆起一些驾驶片段,但我想不起为什么要去市郊,更不知道为什么要猛打方向盘,以至于汽车冲出护栏,一头栽进河水当中。我开车向来四平八稳的。

“难道我当时酒驾?神志不清?”话一出口,连我自己也不相信。

章屹然说不可能,医院时体内酒精含量为零。

“也许是汽车转向失灵?”我又提出猜想。

他仍旧在摇头:“保险公司调查过,车子没有问题。”

“那不就是我脑子有问题?”头越来越痛,我不能再继续细想此事,索性自暴自弃地赖在地上,

“算了,都别理我,今晚我要在外面冷静一下。”

章屹然径直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住。

我厚着脸皮说:“干嘛,这么舍不得我呀?”

“你看,今晚跨年哎。”他指向远处夜空中绚烂的烟火,回过头微笑道,“生日快乐,陈曦。”

5

回忆起来,三年前我和章屹然分手,也是在他对我说完生日快乐之后。

人生中有某些决定命运转折的关键时刻,比如亲友分别,爱人离散。

但当时我们无知无觉,还以为又只是生命中极其沉闷平凡的一天。

毕业工作之后,我和章屹然各自忙碌,虽然同在一座城市,但见面次数很少。渐渐地,彼此积压的矛盾越来越多,终于在我生日那天彻底爆发。

当时天空飘雪,地面结冰,街上冷得要命。

我哭得浑身发抖,质问章屹然是不是还爱我。他低着头,陷入长久的沉默,半晌才说出一句话:“陈曦,这种时候,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我转身就朝相反的方向走去,他也没有跟上来,一冷静就冷静了三年。

这期间,我很没出息的,再也没有庆祝过生日。

现在又听他说起,人生变动,恍若隔世一般,我笑着流泪感慨:“今年恐怕,不是很快乐呀。”

失去你的每一天,我从来没有快乐过。

章屹然低头看我,眼神难掩失落。

“好啦,骗你的。”我故作轻松地摇尾巴,“作为旧事重提的惩罚,你必须满足我至少三个愿望。”

“说来听听。”

“比如——”我心虚地扭过头,用眼神示意他的裤脚,那上面洇出一片可疑的水渍。

章屹然垂眸,表情嫌弃,哭笑不得:“咦,淑女哪有这样的?”

“这叫做标记领地。”

我撇撇嘴,余光注意到他伸手抓我尾巴,于是咋咋呼呼地喊道,“喂喂,警告你不许反抗,否则后果自负——”

夜色如水,冰冰凉凉地流动起来。

我在凌晨的街道上沿路狂奔,胡乱挥霍掉第一个愿望。

6

至于第二个愿望,我迟迟想不出来,章屹然自作主张,执意帮我找出车祸真相。

“发现源头才能对症下药,说不准还能令你起死回生。”他胸有成竹。

“啊呸呸呸。”我吐着舌头反驳,“人还没断气呢,你又开始诅咒我啦。”

他叹了口气,没再讲话,手掌无声地抚摸我后颈,似是一种安慰。

我们首先要去拜访的对象,是我的顶头上司许世衡。

说来古怪,我出事那天下午,市郊公路上车辆寥寥无几,他的车却恰好不偏不倚经过事发地点,医院救治。

整个过程严丝合缝,就好像——他已经提前预知即将来临的灾难。

这究竟是巧合,还是精心设计的阴谋?

我顿时有些不寒而栗。

严格论起来,许世衡还是我大学校友。早我几年出校门的优秀毕业生,如今已是公司技术部门核心骨干。

他为人不苟言笑,对待下属向来无比苛刻,不徇私情。

从入职面试开始,我遭遇百般刁难,才得以在男性居多的技术部占有一席之地。尽管如此,日常工作仍旧龃龉不断。

月初部门会议,他当着所有同事的面,再次将我批评得狗血淋头。

但我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我和他之间除了这点工作矛盾,还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们在办公室苦候多时,许世衡迟迟没有露面。

最后,还是他的助理进来告诉章屹然不必再等,说他身体抱恙在家中休养,恐怕近两天都不会上班。

太诡异了。

出车祸昏迷不醒的人是我,他分明毫发无损,为何偏偏在这种关头生病?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走到公司楼下时,章屹然忽地停住脚步,若有所思,“许世衡只是因为你的事伤心过度。”

“才不会嘞。”我当即否认,觉得这结论无比可笑,“全公司都知道他看不惯我,应该巴不得我早点离开,怎么会伤……”

“那你看这是什么?”

我话音未落,章屹然翻出一段刚才偷录的视频,点击暂停,只见许世衡工位不起眼的角落上。

端端正正贴着一张我刚入职时的证件照,周围还画着憨态可掬的卡通笑脸,跟照片上的我相映成趣。

“他、他是变态吧?”我大惊失色,催促章屹然,“你快点,再找找还有没有其他照片,搞不好会是他下一个暗杀的目标。”

章屹然却不理会,转头问我,语气格外认真:“陈曦,你觉得许世衡这个人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我一头雾水。

他试图启发我:“我的意思是,如果他跟这件事没有关系,你会不会考虑和他在一起?”

“神经,我都变成狗啦。”我朝他翻白眼。

“假如有机会复原呢?”他不依不饶,仿佛这个答案,对他而言十分重要。

我愣住,觉得自尊心颇受冒犯。

章屹然以前不是这样的。他不喜欢我跟别的男生走得太近,更不必说当面把我推给另一个人。

唯一可能的解释只有——他是真真正正不在乎我了。

心脏不由得一阵紧缩,我开始胡言乱语:“如果许世衡真的追我,那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毕竟,他比你英俊,比你富有,又比你有才华,我何乐而不为呢?”

章屹然听完,长久而专注地凝视着我。

我也直直地盯住他的眼睛,试图从那里找出他仍旧在意我的证明。但他没有,他不会再生气,不会再吃醋,只是露出欣慰的笑容,拍拍我后脑,说:“那很好哇,陈曦,你又找到新的爱人了。”

那笑容深深地刺痛了我。

他怎么可以?

他不应该的。

7

再医院走廊。

他大抵真的生病,看过去脸色憔悴不少。听完章屹然自我介绍,他抬起头,语气波澜不惊:“原来是你。”

章屹然不解:“我们认识?”

“不,不是。”许世衡摇头,“陈曦经常提到你。”

拜托,这位大哥,我不要面子的吗?

我觉得这两人对话过于拖拉,于是小声提醒章屹然此行目的,不料被许世衡听见,险些咬舌自尽。

“你的狗会说话?”他好奇心顿起。

“会一点点。”章屹然显然有被取悦到,恶趣味地朝我看过来,“就是太黏人了。”

我忿忿地冲他龇牙,章屹然顺势收起笑容,拿出那段偷录的视频,正色道:

“今天过来,还想请许先生解释一下,私藏下属照片,非工作时间跟踪尾随,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在我有限的记忆中,许世衡并不是心理阴暗病态偏执的怪胎。

这次,他看向章屹然,表情惆怅非凡:“抱歉,我没想到事情后果会这么严重。”

“你说什么?”章屹然声线颤抖,目眦欲裂,伸手揪住对方衣领,

“如果你敢伤害她——”我紧紧咬住他的裤腿,两人才不至于在公共场合大动干戈。

“咳咳,我从没想过要伤害她。”许世衡松了松领带,站立静默片刻,神情沮丧,

“相反,我喜欢陈曦,很奇怪吧,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她好。那天在地下车库,我——”

后续精彩内容提前看:

“你做了什么?”

仿佛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是我变成狗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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