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上帝》：莉莉与她的爱犬哈根
青山雪儿/文
只有她，才能拯救她的爱犬。这是看了获第67届戛纳电影节最佳影片大奖电影《白色上帝》后，一直在我心里回旋的一句话。
13岁的小女孩莉莉，时常带着她的爱犬哈根去山上玩。她用一支金色的小号，反复练习着同一支曲子，哈根安静地坐在她的身边。
莉莉的父亲不喜欢哈根，老是看哈根不顺眼。他不想让哈根留在家中，莉莉很郁闷。她和父亲之间出现了很深的隔阂。终于有一天，莉莉的父亲忍无可忍，把哈根遗弃在大街上。哈根成了一条流浪狗。莉莉多次离家出走，寻找她最好的朋友，却只能留下无助与无奈的泪水。
哈根在大街上颠沛流离受尽凄苦，被一个狗贩子骗去之后又被卖给另一个专门利用斗狗牟取暴利的商贩。不得不出现在斗狗*场的哈根，被逼疯了。它久久地凝视着，那只被它咬死的血淋淋的狗。一条被废弃被终止的路，慢慢地变成了墙。哈根成为哈根所缺失的那一部分，不可挽回。它的选择，不可选择。逃跑之后的哈根，逐步成为狗族的领袖，并率领无数和它有同样遭遇的流浪狗冲破铁栏，开始疯狂地报复人类。哈根具有惊人的记忆力、超常的判断力和极其敏锐的洞察力。人类可以杀死狗，狗也能杀死人类。那些狗，都不再像狗，更像一支精锐的*队。失去理性的哈根和它的同伴们，找到那些曾经背弃过它们，出卖过它们，虐待过它们的家伙，并将他们全部活活咬死。
郁茨科夫说，什么没有消失，我们就写什么；或者说，什么已经消失了，我们就写什么。我想说，我们发现了什么，就写什么。只要我们尚未屈从，我们便要清楚地认识自己。我们需要呼吸新鲜的空气，我们拒绝被黑暗统治。一切都在重复：恐惧、灾难、痛苦、眼泪、战争、仇恨、暴力。人类与之共处了成千上万年。未来可以延伸到一万个未来，又如何呢？未来就是现在。我们和自由相遇了吗？我们和美好相遇了吗？我们何时完整地面对过生活，面对过自然界的生命？人类需要反思。我们通过对自身不断地认识与发现，就可以找到一条通往世界的路。如果这条路出现之后，再消失。那么，我们还会发现什么？是另一个世界，还是另一条路？如果没有一条路可以通向彼此，那么我们中间将永远是虚无，而我们根本就没有存在过。存在，即是意义本身。我们不可能进入另一个世界。生命的意义，对于我来说，就是不断地探寻一切未知的领域，包括对生命自身的发现与探索。我不认为，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秘密可言。相反，我们尚未进入另一个世界。
再说哈根的小主人莉莉，当她亲眼目睹惨遭狗族围攻扑咬的尸体后，内心充满了恐惧。但她还是让自己安静下来，不停地和哈根说话，并从书包里取出金色的小号，吹奏出那支只有哈根才能听懂的音乐。哈根听着熟悉的小号声，不再怒视莉莉。它的眼睛在看着她，它的耳朵在倾听着她，它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心跳。她就是它心里的白色上帝。音乐似乎唤醒了另一个世界。哈根安静下来，所有的狗都安静下来，它们整齐地趴在地上，堵住了整个漏斗形的路口，似乎在等待着自己的头领发号施令。世界的节奏，从一支金色的小号开始，它似乎只热衷于，将整个世界吹奏成一个场景，然后退居到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不需要改变什么，也改变不了什么。
莉莉放下手中的小号，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她温柔地趴在地上和哈根四目相对。莉莉的父亲走过来，也像莉莉那样趴在地上，安静地看着哈根和它的同伴们。生命的恐惧源于一个没有出口的梦，那将是无尽的黑暗，是比黑暗更可怕的无底深渊。是一口深井，还是一口棺材？如果没有那支金色的小号，拉住哈根的梦，哈根不会发现深渊之处的深渊。恶能唤醒恶，善也能唤醒善。生命彼此紧紧相系，就像同一根绳子。所有生命的情感都是圣洁的，不仅仅是人类。我们需要一个神秘的拯救，就像一支金色的小号，只为生命所独有。就像一道遥远而美丽的光芒，死亡也无法将它征服。
原载年6月20日《北海日报》（广西）、《行走的思想者》（花山文艺出版社，.9）
作者简介
青山雪儿，本名王红芳。现为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国微型小说学会会员。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乌力波?小说同期声》特邀评论家。《衡水日报》《衡水晚报》专栏作家。衡水市作家协会儿童文学艺委会副主任。衡水市作家协会合同制签约作家。主要写诗歌、散文、文艺评论、小说等，有作品发表于国家、省、市报刊杂志，获得过多种奖项。著有诗集《雪做的灯》《火柴明月和雪》（三人合集）。中篇小说《对不起，我爱了你》。短篇小说《一首诗的孽债》《半个闺蜜》《杜莎的眼泪》《拆》等。代表诗作《伤口》入选《中国新诗百年百首》（羊城晚报出版社）。《野蔷薇之歌》入选《中国新诗百年精选》（年1月，百花洲文艺出版社出版）。部分专栏作品入选《行走的思想者》（花山文艺出版社）。曾被评选为“河北省十佳县域诗人”“马莲花贡献奖”。
王红芳
